「可是不知道你的名字很不方便。」我不屈不挠的追问。
米索只要抓到机会就会戏弄我,他就常常说我吃饭就像小孩子一样,餐具都不会拿,每次都会把食物弄得到处都是。
本来一无所有的内心因为米索的名字终於不再空荡荡,眼前摆着臭脸的男子已经不是陌生人,而且我也有了新的名字,从现在开始我就要在这里生活,接下来就是全新的开始,只要这麽一想,慌乱的心终於安定下来,睡意也跟着涌现。
「对不起,我没有笑你的意思,只是看你吃饭好像很开心的样子,光是在旁边看就会受到感染,心情跟着愉快起来。」
「啊唔——吧唧吧唧吧唧!好好吃哦!为什麽会这麽好吃!」
听到悦耳的笑声,我想起房间另一个人的存在,更加觉得害羞,我怎麽把医生给忘记自顾自的吃东西!餐点还是医生亲自端进来的说!我的糗态全都被他看光光了。
「我自己来就好。」我连忙接过手帕,要是被米索看到又要说我是小鬼头。
白袍男指出我的失礼之处,我觉得很抱歉,又觉得伤脑筋,我现在失忆什麽也想不起来,当然不可能报上自己的名字,我是不是该趁现在为自己取个临时的名字,至少之後在称呼上b较方便。
陌生的环境、不认识的人、记忆全失的自己,心很乱根本睡不着。
「光,之後就叫我光吧。」
「你没必要知道。」
「你不是失忆吗?」
很想听医生的话不要想太多好好养伤,但怎麽可能不去想?
──尽管放心,这里有我在。
「嗯!」我欣喜的点头,结果不小心扯到伤口,痛得我又笑又哭的说:「谢谢你!米索虽然很严厉,但是个好人!很高兴是你来照顾我。」
吃太快的结果就是被食物噎到,咳得不能自己,还好有人适时递出水杯,我赶紧抓过来润喉,总算逃过被噎si的危机,不禁吐出长长的气息。从美食的狂热中回过神来,这才发现餐桌被我吃得乱七八糟,双手跟嘴巴周围都脏兮兮的,顿时觉得不好意思。
他无论表现得多不情愿还是很照顾我。
「呵呵。」
因为米索刚刚发现我想知道自己长什麽样子。
医生拿出手帕上前帮我擦拭嘴巴,清理被我弄脏的环境。
「啊?你是从哪里看出我是好人?」米索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能接受这个赞美。
一把抓起叉子,也不管自己握的方式正不正确,直接cha向最肥美的炖牛r0u,张大嘴一口吃进去,柔软的滋味瞬间充满口中,搭配特调的酱汁,口感更添风味。忍不住一口接一口连吃好几块,真的好好吃!好幸福哦!以後要是吃不到该怎麽办?就算天天吃我也不会觉得腻。
默默看着他坐回椅子上,我完全没有睡意。
「不知道为什麽这个字一直出现在脑海中,可能对我来说非常重要,我不想连这唯一的东西都失去,为了不要遗忘就暂时把它当作我的名字,这样身边的人就能时时刻刻提醒我。」
说实话,我很不安。
「米索是你的名字?」
我做了梦。
我好像回应了又好像没回,意识渐渐陷入黑暗中。
「嘿嘿。」我只能尴尬的跟着笑。
还有那只手,我想起来了,在痛得意识不清的时候那只温暖安抚我的手,很温柔又让人安心。
左手抓起面包,右手则是cha起淋满起司的马铃薯一起送入口中,我狼吞虎咽席卷桌上的餐点,把嘴巴塞得满满没有一点空隙,恨不得自己多长一张嘴,把美时一口气吃光光!
「呵呵,我又忍不住想起来你第一次吃饭的
我不想连唯一想得起来的东西也遗忘掉。
一醒来所看到的全然是陌生的人事物,连关於自己的事情都不记得,光是待在这个空间都让我感到窒息,内心空荡荡的什麽都没有,只有光这个字不断在脑海中回响,想把不见的东西通通找回来,遗憾的是连我不见了什麽东西都不知道,又该从何找起?
「你果然是个笨蛋。」白袍男发出深深的叹息,然後无可奈何的说:「没错,我的名字是米索,米索?奥斯华克。给我好好记住。」
睡意朦胧间,我听见米索以无奈又温柔的嗓音说:「赶紧睡吧。」
我轻轻「嗯」了一声,陷入深沉的睡眠中。
米索嘴巴很坏,表情很可怕,可是他实际上是个细心温柔的人。
我有什麽办法?我可是失忆人士耶!每个东西看起来都很新鲜有趣啊!
某个声音正在热切呼唤我的梦,一声又一声的安抚着我。
以为我放弃的白袍男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书本上。
「又怎麽了?有什麽话就赶快说!」白袍男的声音不耐烦的响起。
要是被米索看到肯定又要被骂一顿了。
「在询问别人的名字前要先报上自己的名字,这是礼貌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