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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、葫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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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「算了……不过政、宗、大、人,那个会生马的葫芦好像是我的。」

    「那你拿回去好好参详,我明天告诉你答案。」

    「喂!」忠辉不明白他们言外之意,心里惦记的是另外一件事,「伊达政宗,上次的事……对不起……」

    「你这家伙……」政宗心里舍不得那烟草,但表面还是装作没所谓的样子。他把那个放着半张字帖的锦盒边交给孙市,「待会帮我叫人带给小十郎吧。」

    送走了忠辉,孙市对政宗道:「你这样戏弄你未来nv婿真的好吗?」

    「竟然病得出现幻觉……」只是这样的幻觉总b刚才的要好。

    「恕我直言,把活人当作幻觉,政宗大人你真是病得不轻。」

    长安放慢了语速:「我的另一项本领,便是能看到地底下的h、金。」

    「如果你的本领只是自吹自擂,那麽你终其一生都只是一个猿乐师吧。」

    政宗有些无赖地拿出自己身上的烟杆和烟袋,「我也没有别的好东西可以赏你。」

    政宗喝过药便抱着被子倒头大睡,不知睡了多久,政宗被一阵雷雨声吵醒,狂风暴雨敲得窗户「啪啪」响着,缝里漏进了一丝cha0寒之气,黑暗中像是有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抚0着他,那种冷意冷到骨子里,一点一滴在他t内扩散开来,彷佛连血ye也快要冻住了一般。

    「你不用刻意提醒那个是我nv婿!」

    长安挪着身子凑近政宗,政宗不喜欢他身上那gu混合着酒、金属和脂粉的味道,像是什麽东西在腐烂、发臭,本能地屏了屏息。这个瘦弱的老者一双眼睛透着jg明,彷佛事事都在他的计算之中,政宗对他实在生不出好感。

    孙市一手按住地球仪,「拿别人给你的东西来打发我,你是有多抠门?」

    政宗x1x1鼻子,

    「当然。」

    「上次……」政宗想起来了,手无意地拨了拨眼罩的带绳子,「我可没空跟小孩子斤斤计较。」

    「你别得寸进尺!」

    那人似是重重x1了一口气却没有应话,政宗皱着眉小心翼翼慢慢走过去,恰好一道雷光闪过,把黑夜照耀得如如白昼,短短的一瞬便足够让他看清对方的真面目。伴随着阵阵震耳yu聋的雷声,政宗惊骇得全身毛发都要竖起来——

    榻上瘦弱的男孩捂着嘴巴惊恐地看着他,右眼缠着布带,剩下的一只眼睛犹如镜像一般与他对视。

    「是谁?」

    政宗一脸高深莫测:「葫芦生马是没听过吗?」

    「这种事怎麽可能发生?」

    「家康不想给的东西,他不仅要了,还想图谋更多,此人怕是不会有好下场。金山银矿也总会有挖完的一日。」

    「你还真的送得出手……说起来,刚刚那个大久保长安……」

    政宗冷得睡不下去,心中亦有些困惑,这时节哪来的这样的暴风雨?他起床走去打开窗户查看,一打开豆大的雨水便飞溅进来,打sh他的衣服、脸发,他赶紧关好窗户,回头看到自己榻上坐着一个模糊的身影。

    政宗终於明白家康为什麽能容得下这个人。

    「反正我已经忘记了,这次便当是我们初次见面吧。」政宗不再理会长安。「本来我也有准备东西送给辉忠大人你,只是忠辉大人你是非凡之人,那些东西你一定看不上眼。既然是这样——」他夺下孙市腰间盛酒的葫芦递给忠辉,「只好请你收下这个。」

    「葫芦?」忠辉不懂他的意思,糊里糊涂把东西接了过去,「堂堂大名,这种寒酸的东西你也送得出手?」

    政宗得知家康将被朝廷晋封为征夷大将军的消息,是在庆长七年十二月。

    家康大权在握,这也意味着政宗回国的日子快到了,但他偏偏很不争气地在这个时候病倒。孙市向来被他折腾惯了,现在这只泼辣小兽不再张牙舞爪,变得病恹恹的,反而令他很不习惯。

    政宗想收回手已来不及,悻悻道:「你又不ch0u烟,拿我的烟草做什麽?」

    他陡地睁开眼,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

    政宗转着地球仪,随手指了指长安献给他的其他礼物,「这些东西你去挑一件走吧。」

    「难道葫芦真能生出小马?」

    「政宗大人!政宗大人——」

    孙市笑着把那袋烟草揣入怀中,「小少爷,送人得送你自己上心的东西,不然我收着也没意思。」

    翌日,政宗着人把他的汗血马牵到忠辉府上,孙市实在无言以对,这还真是葫芦生马。

    政宗踉踉跄跄往後退了几步,心神恍惚间似是有什麽东西抓住了他,他本能地挣扎着,转瞬被无尽的黑暗所吞没。

    「这个就很好。」孙市拿走了他的烟袋。

    「我没有。」

    孙市哭笑不得,政宗不喜欢柳生宗矩喊他「小男孩」,又不准自己提「nv婿」,这位小少爷真的很难伺候。

    孙市有点担心:「你nv婿……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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