海沙这一晚睡得不错,她有早起的习惯,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刚刚六点钟。其他几个人还在睡梦中,尤其是马阿姨――朱朱那药的药效真不错,海沙觉得她一夜都几乎都没有翻身。六点一刻,海沙正在卫生间的时候,听到赵翩的声音,她每天这个时候都给大家量一下体温,有需空腹服药的再分一下药片。赵翩递给叶竹体温计的时候,问她今天什么时候办理出院手续:“这个病床下午就会进来新病人了。”叶竹打了个哈欠:“我的主治医生说上午给我刀口拆线,大概中午我就能走了。”海沙出来,赵翩递给她一只温度计,然后,走到马兰芷的病床前,推了推她:“还没有睡醒吗?”马兰芷毫无动静,赵翩嘀咕着:“怎么睡得这么沉?要量体温了,阿姨——”赵翩的声音忽然凝滞了,她又推了马兰芷一下,把手放到她的鼻息间,“啊!”她惊叫了一声。海沙嘴巴里含了体温计,也凑近了马兰芷的病床,见她仰躺着,双目紧闭,脸色青白。赵翩已经转身跑出了病房,神色惊惶。朱朱嘴巴里含着温度计,口齿模糊地问海沙:“怎么了?阿姨不舒服吗?”话音未落,二个值班医生跟着赵翩冲进了她们病房,直奔39号床,一个医生马上搭了下马兰芷的颈动脉,一个医生翻看她的瞳孔。几乎是同时,两个医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互相看了看,一脸凝重。赵翩差点哭出来,结结巴巴地:“昨晚,昨晚,我来查病房的时候,还好好的——”海沙才发觉事态严重,她把嘴巴里的温度计拿出来,问赵翩:“怎么了?马阿姨病情严重了吗?”赵翩和医生都顾不得理睬海沙,他们三个人急切地小声讨论:“这件事得赶紧上报院方——会不会是医疗事故?”“也许我们最好报警。”“这个病人这两天用药记录马上调出来,封存了——”“家属那里怎么办?”海沙开始发抖了,朱朱也凑过来,她看了一眼纹丝不动的马阿姨,又看看惊惶失措的医生护士,立即叫:“出什么事了?阿姨死了吗?”赵翩跑了出去,好像是向院方报告去了。海沙和朱朱互相看看,脸色都吓白了。片刻,又来了几个医生,都围在了马兰芷的病床前,她的主治大夫冯医生额头的汗渗出来了,脸色灰败:“咦,不会有事啊,昨天病人就输了三瓶消炎的药水啊,输完后体征一直不错,怎么会突然——”赵翩来了,手里拿了几张纸,大概是马兰芷这几天的用药记录,几个大夫都围着议论。良久,冯医生转身问赵翩:“除了我开得这些药,你们有没有再额外给病人用药?”赵翩急得涨红了脸:“我们没有医生的处方怎么敢?!”提到了“额外给病人用药”这几个字,悲伤中的海沙忽然一抖,她想到了什么——连朱朱也意识到了,两个人面面相觑。
冯医生捕捉到了她们的表情,他忙问海沙:“你是38号床吧?你知不知道——”海沙觉得这件事不能隐瞒,她把那瓶安眠药从抽屉里拿了出来。这群医生马上传看研究:“是外国药品。”“英文说是帮助睡眠的。”“我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药——”冯医生脸色凝重地,拿着药瓶问海沙:“39床病人昨晚吃过这种药?”海沙点点头,结结巴巴地:“她,她要吃,我帮她倒的水——”“这药是她自己的?”海沙就看朱朱。朱朱也慌了:“是,是我送给她的。”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那瓶药很快就被送去化验了,马阿姨已经被确认死亡,死因不明。因为有海沙和朱朱站出来承认马兰芷服用过医院以外的药,医生们松了一口气,他们一致认为是那瓶药出了问题:又是外国来的,没有经过任何药检,又是安眠药,谁知道这两个年轻姑娘给她服用了多少啊!也许病人是服用安眠药药量过多,睡过去了!有人肯负责就好,病人家属来了就好说了!海沙和朱朱被医生带到了值班室,反复询问药的来源,给病人吃的药量,服药的时间,等等。朱朱后来都哭起来了:“这药肯定没什么问题啊,我都吃了二三年了——”冯医生很严肃地:“你吃了没问题,别人不一定没问题,你年纪轻,病人都快六十岁了,再说,她刚做完手术二天,身体还虚弱,如果药量大了——”海沙忙保证:“药是我给阿姨服的,就一粒啊,怎么会多?!她昨天上午也吃过一粒——”冯医生跳起来:“你们给她吃过两次?”海沙吓了一下:“可是,她上午吃了一粒后,下午就醒过来了,因为睡得不错,她烧都退了——”医生说:“也许药量已经在她的体内沉积了,加上晚上又吃了的这粒,也许就过量了。”朱朱哭着:“我们真得不知道——”海沙觉得这些医生都在找替罪羊,她抖着胆子:“医生,现在结论不要下太早,那些药不是去化验了吗?也许阿姨不是——”医生拂袖:“你们不是医生,乱给人吃什么药?人命关天知不知道?!”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附言分割线―――――――――周四好哈!有受害者了,大家可以发挥想象力了——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