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、很痛。”许常稚在许常怀松手后颓然地发出断续的、沙
初遇时许常怀让帝位和许常稚相伴,年岁渐长,他拥有更多时却再也没有做过让其他加入的打算。太多时候,许常怀的梦中总有一个人立在他的身侧,穿着华丽至极的袆衣。“河山在我们脚下,哥哥。”说话的人戴着凤冠从背后抱住他,怯怯生生,需要用他来支撑站起的身体。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,许常怀有过那样的妄想,只属于他的许常稚,和他野心缠绕共生的许常稚,未免不可以和自己共拥一整片江山。
居住在皇宫最偏远处的皇子在另一个人的权势下变得贵不可言,往日不堪的种种在极短的时间内被抹灭。他在不安和畏怯中受教,被养育,同时也被驯化,将自己的一切全权交给他的兄长。许常稚不比皇权,可仅有他和皇权时却又与皇权等高。“囡囡……囡囡……”许常怀发狂,只让他聆听本应该烂在肚子里的夺篡,于是许常稚机械地、好像又心甘情愿地使用他那张极美丽的脸和顺服的躯体回应。珍珠、宝石、簪花……他依赖日日施予他惶悚的许常怀,迎合那些脱离常规世俗的要求和喜好,只做他一个人的所有物。
许常稚可以不爱许常怀,但他也不能够去爱其他人。
“许常稚。”许常怀模拟着经他拆解后的帝王,“今后由我来养你。”
许常怀又问,他重新开始微笑,慢条斯理地解开沾上许常稚温度的衣袍。他在许常稚逐渐粗重和惶恐的呼吸中亲吻他颤颤巍巍的眼皮。许常怀用手去数自己吸吮出来的红痕,将自己的牙印留在许常稚因弓着脊背而愈发凸显出来的锁骨上。“好痛!”许常稚被突兀的惩罚吓到,紧张地喊出了这句,许常怀将他剥光,他上好药的乳头被按在冰冷的书桌上。
所以许常怀知道许常稚的所有。
许常怀知道许常稚不爱他。
“还记得今日的雪吗?”烛火幽微,许常怀在克制下问话,他深知许常稚还受困于病痛,于是按压他尚肿胀的嘴唇的力度加大。许常稚还没有收敛好笑,闻言又开始慢吞的思考。白天才发生的事情没那么快忘却,突然间他脸红成一片,因为那份从身体外部扩散到内里的快感,但很快他肤色又变得苍白,为那个长久的,让他作呕的挤压。
许常稚总不明白,他被提拉、被反复无常的情绪拖拽,脆弱敏感似一只无爪牙的幼兽,可幼兽的承受亦是有限,他被千回百转的态度折磨疯癫。他有时想要自戕,但求生的意识让他选择苟活,无数的坍塌出现在他那张迷茫的脸上,连灰败都美得摄魂夺目。愚钝赐予许常稚透明、赐予他虚浮的没有一丝厚度的人生,或生或死,或喜或悲,许常稚能攀爬的只有兄长这一块浮木。
许常稚是许常怀自己养出来的孩子,他的一举一动都曾由许常怀亲自把关,他看透许常稚的懦弱,看透许常稚游移不定的内心。他能识别出哪些是许常稚勉力做出来的逢迎,也能够确认哪些是许常稚真心实意的沉沦。人比起真正的器具多出一份思想,许常怀知道,也容忍那部分不能更改的逆叛,这可能出于爱欲,也可能出于他认为自己可以完全掌控的自信。许常稚可以不喜爱饱熟的石榴,但他不能够不吞咽。
他愤怒引导这一切的人不是自己,他愤怒许常稚为另一个人生出了心,而这又带来滔天的嫉妒,许常怀未曾料到那些紧附他的根系们会出逃,许常稚不可驯服的一部分有朝一日竟会对自己的哥哥显露刀锋。这是一种需要被纠正的贪魇,所以许常怀给予许常稚痛苦。
之后是性,痛苦的、逼迫着不让许常稚抒发的性。许常怀热烫的性器磨着他的大腿根,将本就通红的一片擦碰出血丝。娼妓、贱货、奴隶、交姌的狗……许常怀用了狠劲,将在进行腿交的自己也骂进去。他堵住许常稚的马眼,让他在交错的快感和痛意中睁大双眼,像蛇一样挣扎扭动。胸腔里的心跳得极快,许常稚因为缺氧而头昏,到最后也没能射精。许常怀捂住他即将求饶的嘴,任由那些咸涩的泪落在自己的手指上。
许常稚不知道自己已经会爱人,这种先天的本能在许常怀日复一日的亵玩中被打碎,再现世后许常稚已经不知道那是什么。它没有多少,或者说并不浓烈,可许常稚想要触摸,去追逐他不明白的新奇感受。混沌又赤诚,困惑又坚定,不一样的许常稚美得不可方物,他长出脊骨,摇摇晃晃地,试图让自己站在人间。
“仁爱者性善。”许常怀也这样说,于是他在许常稚的身上行善,杀灭所有不尊十一皇子的人;“而世间善恶一体,光暗同源。”所以他又在许常稚身上作恶,要他担载属于自己的所有犯上和不伦。狂躁、爱欲、侵占……许常怀将全部新旧的东西通通丢给自己的弟弟,叫他也吐出属于人的七情六欲。天家的孩子操控人不需要书海或圣人教诲,许常怀也让许常稚踩在刀尖。他给他爱,下一刻又给他恨,他给他怜悯,又骤然地说他下贱。
这让许常怀沉迷,这也让许常怀愤怒。
“囡囡,你在为谁高兴?”
许常怀知道许常怀在为谁而笑。
偏偏他学会了爱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