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月如鉤忙完回到两人身边时才发现景明已经醉了,春和坐在景明身边,手里的酒杯仍然是满的,他知道春和现在还是清醒的,亦或说他知道春和不想要喝醉。
景明低头晃晃自己的酒杯道:「你看见了阿,抱歉吓着你了吧。」
他一走进门,那副行尸走肉的模样立刻吸引了一些人的注意,在他走到吧檯之前就有一人上前搭訕。陌生男子把手搭到春和腰上,在春和作势要拉开他的手的时候,另一人出现在两人之间。
坐下之后春和往一旁看去,缘分很神奇却也讨厌,今天早上那个让自己记忆深刻的人就坐在自己身边。
月如鉤用温柔的语气道:「来这坐吧。」他拉起春和的手,往自己的吧檯带去。
袁近道:「还有我啊,你们又边缘我。」
不知为什么现在的春和好想要,好想要上前抱住那人,想跟他说没事,想安慰他,自己真的好难受,就像是回到那阵子刚发现洛雨生出轨的那阵子。
过何为悲,却直至现在都还不知所谓人生之乐,就算是洛雨生与他的相遇也是。
想起自己在某一次跟洛雨生的争执之中自己何尝不是这般的落魄,不过那都是陈年往事,春和回过神,那人已经消失在这场展览之中。
景明转头过去看向春和道:「你好,我叫景明。」
此时正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的春和突然听到一声「咚」巨响,他转头过去查看,一名男子摔在地上滚了一圈,背包里的东西散落一地,男子狼狈地站起,踉蹌地向另一名青年走去。
春和看见那被称为景明的人孤零零的在地上开始收拾东西,这一幕为何似曾相似。
他轻声答:「我等会过去。」
春和看他这样一饮而尽的便劝告说:「别喝这么快。」
月如鉤敲敲景明的桌子,对他说:「来我这喝酒别一个人喝,一直滑手机的,身旁美人都看不下去了。」
是阿,就算再如何的糟糕,至少现在自己还有这个后盾。
春和拉开月如鉤的手,对他说:「谢了。」
春和打开手机,看着通讯录里面一个开酒吧的朋友电话,他鬼使神差的就按了下去,春和独自站在漆黑的玄关等着对方的声音。
但是景明没有将春和的话语听进去。
坐上车之后,他心中仍然是那个人摔落地面的那一幕,他转头问望之路道:「我以前是不是真的很蠢?」
春和现在只想要赶快掛上电话,他并无心思去考虑那么多。
对方答道:「你回来也不说一声,过来吧。需要我过去接你吗?」
接着他在家里面不知为何的落下了眼泪,明明在分手的时候也没哭的这么伤心,究竟是为什么,明明对方是谁也不知道,为何会如此的,春和不明白,所有的情绪来的太过莫明其莫,太过突然,在这样的情况下春和竟然已经来到朋友的酒吧。
三人用完餐之后春和跟两人道别,春和站在家门口,他脑海里还是不断的在重复上演着今天看见的事情,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。
「喂?」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话筒传出。
春和明明没有喝酒他却萌生出一股莫名奇妙的醉意,他对景明说:「在怎么纠结都没有用,那些只是自欺欺人罢了。」
春和不知为何心理本是不安却有转为愤怒,最终却化做泪水,他忍住哽咽的想法,装出镇定的模样道:「阿月,今天还有位置吗?我…想过去。」
春和看着月如鉤送上来的酒,春和说:「能认识?」
青年看那被他推开的人又像自己走过来,却又看见四周人们传来的锐利眼光,他轻声说:「从今以后,景明,你过你的我过我的。」语毕,他转身离去,好一个瀟洒的气魄。
走出展馆之后春和回头一看这展馆的名字,心中不禁会心一笑,这是何其讽刺。
袁近跟望之路已经在路口等他了,三人今天晚上约好要一起吃饭,春和朝他们那儿走去。
望之路心里一愣,手搭着春和的肩道:「笨死了,我跟你说,我没看过这么笨的人。不过现在都没事了,你还有我这个朋友,我会支持你的,只要你别再让自己活得那么的悲伤好吗?」
人总是这样,真正走出一段经歷之后看间他人的模样才终于知道当初有多痴傻,不过谁的少年不轻狂。
月如鉤口气不太好的道:「滚。」
陌生男子一看那人惊讶的放开手道:「抱歉阿,月老闆,我不知道这人…」
月如鉤看春和的视线不断在他身旁的人飘移,他笑道:「春和,认识?」
春和低着头对他说:「你好,我是春和…恩…你还好吗?今天我…在展馆看到你了…」
虽然他不想要春和在一次一脚栽进一个坑里出不来,不过如果春和愿意去尝试那又何尝不好呢
春和轻轻一笑说:「谢谢你们我知道了,不说这个了,我们今天吃哪?」
景明一口喝下手里的酒,他沉默不语,春和依旧看着桌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