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沙与海(无CP非常短的散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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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是绿洲,是花园。

    碧色的清澈双瞳几乎要将整片灿烂星河映入其中,又从深处透出深重的忧郁和些许期冀来,将碧波一般的眸色映衬得愈加生动明丽。苍白的脸上没有表情,额角隐隐现出锈蚀的痕迹。

    卡辛缓缓睁开双眼。



    蛇爬上了这棵树。

    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引出一阵剧痛,身体自然迸发的力量像是要把自己生生撕扯开。

    而他不管不顾,紧盯着花园,径自向前走去,脚步不停。

    花草被太阳炙烤得蜷曲起来。

    他笔直地站着,像一棵健康的树。双唇紧闭。

    他大吼,大叫,嗓子都快喊破了。

    卡辛摸索着拔掉了身上插着的若干金属破片,创口剧烈地疼痛着。

    琉兹便是被星空之美虏获的人之一。

    ——end——

    没有音乐,馥郁的芳香就是音乐。

    他从梦外面的梦中醒来。

    第一滴雨落在他身上时,他便静止下来。

    卡辛扭过头,看到一株荒漠玫瑰开放在不远处的干枯地表上,花叶被烤得微微蜷曲着。

    一袭红衣的舞姬,在濒死的花丛中翩翩起舞。

    玻璃穹顶,花草茂盛。芬芳透过雨幕。

    她仿如散发着浓烈香气的炽热火焰,像一条岩浆化成的蛇。

    他忽然剧烈地颤抖起来。

    他从沙子里拔出双脚,开始向眼前的绿洲走去。

    花园越来越近,芳香整个包围着他。

    夜空温柔地笼罩着这片空旷辽阔的大地。天幕之上,一条璀璨的银河横贯其间,将仿若弧形的穹顶映成深邃的蓝色;细碎的星光在银河两边繁杂分布,或大或小,忽明忽暗,将夜空点缀得分外美丽绚烂。

    正午。

    卡辛静静地走到她身边,坐下,先是注视着她,然后也转过脸抬起头望向夜空。

    太阳好像能把所有物体都烧熔掉。

    雨来得毫无征兆,自地下上升至空中。

    太阳炙烤着大地。

    鲜活的生命气息和行将毁灭的阴影同时缠绕着她,但此时的她似乎已与这些繁冗无关。

    他不想站起来,就这样躺着,任由地面的高温炙烤。

    雨把沙漠变成沼泽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。

    流星

    卡辛挣扎着从沙丘上爬起来。

    芳香浓郁到了极点,冲击着他的感官神经。

    花瓣鲜红,如同梦中的衣裙。

    战斗之中,有旧式的机器人启动了自爆程序。

    这个世界正在行将死亡,几乎一切有意识的物体,都在不可逆转地腐朽崩毁。

    一望无际的大沙漠。

    忽然有缕缕芳香传来。

    一望无际的大沙漠。

    他一动不动地站着,像一棵僵死的树。

    即便如此,夜空仍然不吝于对她眼下的大地释出自己的惊人美丽,令能体会到这美景妙处的人沉醉其间。

    她太入神了,以致于有人悄悄来到近旁,她一时都没有发现。

    她在乐声中舞动着。

    他能看到,他能感觉到,她柔软冰凉的手掌抚上他坚实的胸膛。他的腰自然地在她的臂弯里,她的腿轻蹭着他僵硬的膝盖。

    所有游走接触过的地方都传来蚀穿般的剧痛。

    他长长呼出一口气,将视线投向广袤天空,再度闭上双眼。

    正午。

    从指尖到手腕,从肘关节到肩头,从脚踝到膝盖,从脊柱到脖颈,关节与肌理摩擦得咯吱作响。

    没有蛇,没有岩浆。

    她独自坐在屋外花圃里的长凳上,一手托腮仰望夜空。这样一动不动的状态已不知维持了多长时间,夜露甚至都已在那樱色的发间凝结成冰凉的水滴。

    突然下起倾盆大雨。

    他无声啸叫着,双脚扎进沙子里,整个身体扭曲成一种极不自然的姿势。

    他将身体尽情托付给这种痛苦。芳香令人沉醉。他战栗着闭起眼睛,心满意足地任由火焰吞噬。

    一望无际的戈壁,太阳没有什么温度,地表却很烫。卡辛躺在地上,被机器人的残骸包围,四周有零星未灭的火焰。

    芳香更盛。

    她脚步轻移,越来越近,好像一下子就紧贴上来。

    停步的一瞬间,雨也停了。

    于是,承载着星空光辉的艳丽明

    雨滴穿透他的身体,他像个筛子,什么都承接不住。

    他的脚已不会再陷进去。他平稳地走在水面上。

    她曼妙的腰肢柔若无骨地扭动着,像一条蜿蜒游走的蛇。

    只有在跟看不见的敌人战斗撕扯的机器人。

    然而一丝声音都没有。

    他停下了。

    但是在这灿烂星空环抱下的世界,却是荒芜破败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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