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睛怎么了?这么红,还肿了是不是。”老妈一眼就看出不对劲儿,看了乔维桑一眼。
电脑响了好几声,有人给乔维桑发消息,他没去看,抓着乔心远的胳膊看着这小孩儿,沉默了一会儿后,在他背上拍了拍,“不成,你马上上高三了,我那儿连住哪还不知道,而且我到时候真忙起来顾不上你,家当办公室用还影响你,你在家待着稳当,知道吗?”
“还有昨晚的事儿,哥不该那么说,惹你难过了。”乔维桑拉了他一下,乔心远就坐到了他腿上,“你好好上学,等这段时间过去,哥以后去哪都带着你,也没有别人,你别胡思乱想了,行不行?”
乔心远立刻点了点头,“想。”
乔心远根本没有睡实,被他一叫就醒了,眼皮很肿,把单眼皮挤成了双眼皮,呆呆地看着睡着之前还和他吵了架的人,没吭声。
“谢谢妈妈。”乔心远用勺子碰了碰那个茶叶蛋,却没吃,道过谢后就端起粥小口喝着。
“少装懂事儿的。”乔维桑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,“想跟着我走啊?”
“太不爱说话了这孩子。”老妈剥好一个茶叶蛋,擦了擦手,又看乔维桑,“你教着他点儿,小男孩儿还是活泼了好。”
老妈愣了一下,拿起剥好的那个茶叶蛋放到了乔心远的碟子里,乔心远正好洗漱完过来,拖开椅子坐下了。
乔心远把手放到乔维桑的膝盖上,“我再也不了,哥,你不要躲我。”
乔心远经过客厅的时候顿了一下,没说话,径直走进卫生间去洗漱了,乔维桑没陪着他,怕爸妈又觉得乔心远娇气,回到餐厅坐下等着了。
“等会儿我陪你睡。”乔维桑摸了摸他的头发,“还生哥气?”
“心远的学校定下了,去四中,离家近,到时候给你买辆行车,你哥当初上高中就是骑自行车,省事儿,改天让你哥带你去学校看看。”
“不生气。”乔心远说,“我也不闹你了。”
老妈立刻有些不满:“挑食可不行,豆制品对身体好,里面有……”
“你呢?”一直没出声的乔心远忽然问了一句,看着乔维桑问的。
乔维桑看见后就心疼了,也心软,后悔得不行,看了好一会儿后才把被子拿出来,捧着乔心远的脸用拇指蹭了蹭,轻轻揉他的眼睛,“醒醒,小远儿。”
乔维桑没应她的话,拿着筷子的手指了指乔心远的盘子,对老妈说:“给你小儿子剥一个。”
乔维桑听着动静不对劲儿,反手往他脸上一抹,一手眼泪还是热的,立马把他拖了起来看着自己,“咋了又?”
餐桌上忽然安静了一下,老爸看了眼乔心远,见他神色没什么异常,迅速换了个话题。
“爸,”乔维桑忽然打断了他,也没看出来生气了,只是叫了他一声,然后指了指桌子,“吃饭吧,吃饭。”
说完一推碗筷站起来走了,乔心远也立刻放下碗跟了上去,也没跟对面两位打声招呼,和刚来家的第一天一点儿也不一样了。
“我过两周就得回学校了。”乔维桑没看他,却知道他在问自己,“你不是知道吗,我工作很忙。”
乔心远拿着勺子没动,豆浆很快被乔维桑拿走了,“他不吃豆制品。”
“爸妈等着你吃饭了,快起来,跟我去吃饭。”乔维桑揽着他的背把他拖了起来,说完又哄他:“昨晚的事儿等会儿我跟你唠唠,现在先去吃饭,别跟哥闹脾气了成吗?”
“没躲你,想什么呢。”乔维桑笑了,把他从板凳上拖起来站在自己面前,“我本来就是八月走,和你没关系,你跟爸妈搞好关系,以后你自己在家住,别弄得太僵。”
“我……”乔心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,咬了咬嘴唇才又说:“我知道了。”
双眼睛眼尾还是红红的,也不知道哭了多久。
没等乔心远说话,老爸又开口了:“还在做你那个游戏?”
乔心远满脑子他哥快走了,哪还想得了别人,一个劲儿地点头
也不知道乔心远反应过来没有,听完这话他愣了一会儿就翻身下床了,听话地换好衣服,跟着乔维桑出门去了。
乔维桑皱了下眉,不过没说什么,只说:“他不认识路,开学后你俩多送他几趟再让他自己上下学。”
“知道。”乔心远说。
“昨晚上花露水进眼里了。”乔维桑说。
乔心远“嗯”了一声,老妈便没再追问,拿了杯豆浆给他,“喝点儿豆浆,甜的。”
“他过敏。”乔维桑头也不抬地喝着豆浆打断了她,“吃了会死。”
乔心远慢慢在电脑桌前的一个小矮凳上坐下,趴在自己膝盖上不动了,“自己睡不着。”
“是不是还困,”乔维桑听见门关上回头看了他一眼,手指在键盘上敲了几下,“再睡会儿还是跟哥说说话?”
乔维桑没说话,老爸有些生气地放下筷子,“你是不是觉得创业是过家家,你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,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