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礼拜六,临近商业区的骆克道一片纸醉金迷灯红酒绿,喧哗乐声鼓点嘈杂,还是一如往常热闹非凡。
但除却她之外只有寥寥数桌客人,且这里并不似寻常pub那样吵吵嚷嚷,悠扬古典旋律稀释彼此说话音量,更像是可以放松警惕畅所欲言的私人会所。
“咔嗒”锁门声响起,热吻在分秒中猝不及防侵袭而来,后脑被男人小心托住贴在墙边,彼此唇舌久违相遇,气息跟随心跳作乱,一切都在即将失控的边缘来回逡巡。
室内光源来自街道上不眠不休的霓虹灯管,视线逐渐适应后重新看清对方轮廓。
莫扎特交响乐悠悠然回荡在偌大空间,音符跳动着绕进耳膜,齐诗允一边看酒保调酒,一边又抬眼环顾这间充满雷耀扬品味的pub,满目琳琅独特器物收藏,现代风格中杂糅文艺复古。
“…那不然?你来这里还想做点什么?”
齐诗允收回目光记忆回溯,突然想起去年屯门揸fit人恐龙在这附近坠楼身亡,她同陈家乐奔赴采访现场的情景…一晃眼已过去一年多,但至今为止她也不知道,恐龙的死到底是何人所为。
身子忽而一轻,齐诗允便被雷耀扬抱至桌面上坐稳,他低头用鼻尖在她鬓边轻撩,拂过耳际时,令她酥麻的鼻息喷洒,痒意肆虐泛滥,神志浮荡飘飞,随灵魂逐渐游离。
“阿paul,再调一杯长岛冰茶给她。”
“跟我来,有要紧事跟你商量。”
“喝完了,再见。”
早些时候,天文台播报今夜无雨,但待到傍晚时几声闷雷又响彻天际,一阵邪风穿街过巷,掀起不少靓女轻盈裙摆,引得路沿上一些无所事事的咸湿佬哨声嬉笑不断。
深不见底的泥沼,她想要挣脱的同时早已越陷越深。
女人喉中轻声呜呜咽咽,又被他尽数霸占到自己胸腔,彼此体温像是临沸的开水般在皮肤下烧灼,她迷迷糊糊却又焦急不已,伸手去解开他衬衫钮扣露出内里紧实胸膛,半拉半推之间,两个人一路辗转到附近宽大办公桌前。
“想我吗?”
“神经,谁喝醉非要喝那种断片酒?你叫我来就只为了让我喝酒?”
男人挑眉作出一脸疑惑样子看着她,突然被对方揶揄,齐诗允狠剜雷耀扬同时又将剩下的半杯一饮而尽,呼吸平稳几秒后气鼓鼓开口:
听过后,施薇不再多话,只是握着她手像是为她打气一样,齐诗允微微一笑回握对方,此时窗外林立商厦被阳光照射成璀璨一片,亮得刺眼。
齐诗允睨他一眼,看杯中冰块与气泡亲密碰撞觉得冒火,又用吸管将其搅散才回答:
忽然街边一辆红色的士车停稳,瘦高女人走出,在名为「k366」的pub前驻足停留。
或许是她预感到那日他的突然离开并不是小事,所以自己也不便再过多去妨碍他的计划,只一味循规蹈矩三点一线,将大半精力都投入日常生活和工作。
嗯,好甜。
“等我喝醉了或许会告诉你。”
最近一个多月跟雷耀扬都没有见过面,他也没去清和,两人平时只是偶尔电联或是发短讯,不过每日睡前那男人都会发来「晚安」为她「助眠」,偶尔还让人送花束到公司,附上他亲笔写的情诗卡片想哄她高兴。
齐诗允侧头看男人又露出那副求她约会的时的无辜神情,没来由的一股火就在心肺里滚动,但不等她多想也不等她拒绝,雷耀扬拉着她就往另一边楼梯走去。
几个钟头前雷耀扬来电约她在这里相见,想来是雷老板不可告人的秘密行动告一段落,终于有空与她谈情说爱。
而在案发当晚,她便与那男人相遇,只是那晚他并未注意到自己。
喝掉半杯金汤力,酸甜青柠口感还在味蕾蔓延,忽然被一只手臂极为自然搭上肩膀,男人弯腰在齐诗允耳畔轻轻摩挲,吐息有些幽微的紊乱,却撩得她耳根温度渐热,面颊也不由自主绯红起来。
入内,侍应衬衫马甲着装一丝不苟,接待态度谦和有礼,齐诗允只轻声说一句“找人”便顺势走下圆弧形楼梯,到不远处宽阔吧台前坐下。
齐诗允在一阵头晕目眩中拧眉睁眼,恰好撞上雷耀扬情迷意乱勾人视线,呼吸一滞,他重重地吻上来,啜吮她的舌,细细品尝她口中杜松子混合蓝宝石金酒的醇美。
二楼办公室比起楼下更为静谧,两人一入室内便关立刻上门,莫扎特就此被他的「忠实信徒」无情隔绝在外。
雷耀扬用指节把玩女人顺滑发丝又坐到她身旁高脚凳上,他心情甚好,笑得一脸灿烂得意。
一阵热风撩动裙裾,深棕发丝翻飞,齐诗允挪动步伐走进这间自己从没踏足过的地方。
四周斑斓光影交错闪烁,的士高夜总会鳞次栉比人潮庸碌,而唯有眼前这间占据三层楼的pub独树一帜,它安静得就像隐世宝藏,不与喧嚣俗套和光同尘。
她拿着手提包正从高脚凳上下来转身要走,雷耀扬静看几秒又笑着一把拽住她手腕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