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晌,说道。
“爹。”
“……”
聂珵正双手捧着鸡蛋往嘴里塞,一下噎住了。
秦匪风一脸讨好地笑笑,仿佛在说,我听你的话了,你快夸夸我。
而这时,聂珵还没等注意到心底莫名冒出的违和感,房门口突然飞过来一个袋,给聂珵砸得好悬一头扎进秦匪风怀里——
为什么是好悬呢?
因为秦匪风躲开了。
秦匪风当即十分惊恐地弹跳起来,然后眼见聂珵往前一冲趴在地上,一阵怔愣,又心疼地急忙去把人给扶起来。
聂珵倒没太注意他的反常,起身便对倚在门口的罪魁祸首怒目而视:“你又干什么!”
九方游挺得意地叉着腰,下巴冲地上的麻袋扬了扬:“送聘礼。”
“……”
聂珵震惊,你没毛病吧?
“打开看看,”九方游笃定笑道,“我们九方家娶娘子,用心得很。”
聂珵闻言刚想说你这么用心咋不多准备几天,却看到地上的麻袋突然动了一下。
什么玩意儿?
聂珵吓得躲在秦匪风身后:“你们九方家的聘礼不会是虫子吧?”
“痴心妄想。”九方游简短地否认。
我妄想个瘠薄,聂珵稍微松口气,随后心下确实带了几分好奇地凑过去。
结果他打开麻袋,发现里面竟是……一个人?
一个浑身破烂蓬头垢面半死不活的人?
聂珵给这奄奄一息的人翻了个身,终于看清他的样貌——
段知欢!?
聂珵倏地抬头,不可思议地看向九方游。
“你在谪仙楼跟他勾勾搭搭,又混进奉仙大会,不就是为了打听什么情报?”九方游道,“也是巧了,这小畜生被家里赶出来,反而捡了条命。虽然他一副没什么用的鸟样,不过多少也应该知道一些隐秘之事。”
“贱人……”
而这时一个微弱的骂声突然响起来,聂珵低头,便看见段知欢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,正死死盯着九方游的方向。
“长得就一副贱样儿……”,只听他低低地继续骂道,“我他妈的早晚也要让你生不如死……”
聂珵恍然,看情况段知欢已经知道是九方游给他下蛊出丑的事了。
只是这二世祖脑子不好使倒一点没变,自己都什么处境了还有胆子大放厥词?
果然,九方游手指似乎不经意动了两动,就见段知欢本就憔悴的脸色骤然变得更加苍白,惨叫声顿起,几日前还匀称的身形此时已瘦得不成样子,蜷缩着在地上来回翻滚。
九方游慢悠悠走过来,又一脚踩在他的脸上:“呦,你全家都死绝了,还指望有人给你接回段府接着做少爷呐?”
段知欢听见那一句“全家都死绝了”时身子明显抖了一下,突然没动静了。
九方游嗤笑一声,抬起头看着聂珵:“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,他敢不配合,我有的是好东西给他玩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
聂珵面不改色应道,语气不自觉带了几分乖巧。
然后他转身拉过秦匪风,便要摘他的发带给段知欢看一眼,却发现秦匪风表情闷闷的,聂珵以为他被刚才的场面吓到了,忍不住拍拍他的头:“别怕——”
秦匪风却用手捂住嘴,神秘兮兮地趴在聂珵耳边:“我不喜欢这个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