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归心似箭,每一分每一秒都十分难熬。
——
z国早晨,肖乃屿坐在病床上,偏头看着窗外的阳光,他苍白的肌肤在日光下近乎透明,秦羽扬莫名有种对方随时会蒸发消失的恐慌感。
他倒了一杯温水,走到病人面前,道:“你坐了很久了,要不要喝口水?”
肖乃屿没有反应。
秦羽扬注意到他放在被子下的手还搭在小腹的位置上。
如果孩子还在,至少多了一个劝他喝水的理由,现在,他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劝对方保重身体。
叩叩——
门口有人敲了门,秦羽扬循声看去,站在门外的人他并不陌生——是林迟越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秦羽扬是傅尧诤的朋友,对林迟越的态度也与傅尧诤相似——虽然讨厌,但碍着他哥哥的情面,不会明着排斥。
“我来探望一下病人。”林迟越笑了笑,走了进来。
秦医生并不清楚之前发生的事情,当真以为对方是来关心肖乃屿的。
因此当林迟越提出自己想要跟病人单独待一会儿时,他也没有多想,只叮嘱对方不要刺激病人的情绪,而后便真的出去了。
不相关的人一走,林迟越立刻走到床边,他执起肖乃屿放在被子外的左手揉了揉,而后语带心疼地道:“我一知道你受伤,就赶回来看你了。”
他安排了人跟踪肖乃屿,记录下他的一举一动,拍到酒楼的那些照片后,那个跟踪的眼线也没有撤下去,因此肖乃屿在剧组出事,林迟越当天就知道了。
只不过那时他在外地,没能立即赶回来,但到底比傅尧诤快了一步。
肖乃屿没有任何回应,手也任对方拿捏着,他专注地看着窗外的蓝天,注意到有一只鸟飞过去了。
“孩子没了挺好的,当作和过去的一个告别吧。”林迟越亲了亲对方的手背,认真地问:“你要不要跟我走?”
“从今以后我会保护你,像我保护哥哥那样。”
“你看傅尧诤多无能啊,他不相信你,也不爱你,还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。”
肖乃屿始终没有看他一眼,就算对方亲了他,就算对方来揭他失子的伤疤。
林迟越难得地有耐心,他走到床的另一边,将oga看风景的视线挡住了,他抬手,捧着oga的脸,逼着对方与自己对视,柔声道:
“惩罚结束了。”
“只要你不爱傅尧诤,你就没有罪了。”
“我再找不到比你更像我哥哥的人了。”林迟越忽然落了泪:“你可怜可怜我,跟我在一起好吗?”
肖乃屿无神的目光冷冰冰地注视着对方的小丑表演,眼里嘲讽的情绪分外明显。
林迟越被这道目光刺得难受,他收了眼泪,恶狠狠道:“傅尧诤可以把你当替身肆意凌/辱,怎么到了我这儿就不行?”
“我早就想告诉你了,当初在酒店里他给你点的那些菜都是我哥哥爱吃的!你吃得那么开心做什么?你身上穿的衣服,戴的表,包括房间的装修,全部都是我哥哥喜欢的风格!”
“他只是把你臆想成了我哥,然后在你身上汲取那点可怜的心安,以此来麻醉自己。”
“你从始至终都只是我哥哥的替代品,一个有生命的‘手办’而已!”
“既然在哪都只是个玩具,那为什么不能给我也玩玩?”
肖乃屿依然不说话,眼里冰冷的嘲讽甚至还加重了。
林迟越被他这种态度彻底激怒,扬起手就要打他一巴掌。
这时,主治医生带着一批医护人员走了进来,护士长见了这一幕立即吼道:“你做什么?!”
林迟越见对方人多,这才收了动作,也松开了放在肖乃屿脸上的手。
“无关人员都出去!”护士长看出他对病人有敌意,毫不畏惧地上前赶人。
刚取好药的秦羽扬远远就看见病房里似乎很热闹,他快步上前,不想身后还有一道更加急促的脚步声响起,他回头去看,风尘仆仆赶回来的傅总刚好在地板上打了个滑,要不是被身后的助理及时扶住了,恐怕要摔个四脚朝天。
“阿诤!你终于回来了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