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迟越满意地看到傅尧诤的脸色Yin沉下来。
“你找人偷拍他?”傅尧诤面上还装着淡定,在大多数关键场合,他的喜怒是不会轻易形于面色的。
他不知道林迟越什么时候和肖乃屿有了交集,而且肖乃屿为什么没有跟自己提过?
“是不是偷拍的还重要吗?”林迟越说:“傅尧诤,你的重点难道不应该放在自己的小情儿和别人在外面乱搞吗?肖乃屿这种大染缸里出来的人,本性就是如此,我找人偷拍又如何,他要是洁身自好,还能被我抓到这种把柄么?”
“你闭嘴。”alpha捏紧了手上的手机:“肖乃屿品行如何,不用你来告诉我。”
“你以为我想管?!”林迟越的语气染上了嫌恶:“他顶着和我哥哥如此相似的脸做出这种恶心肮脏的事情,我难道还不能管管么?”
“他的外貌是父母给的,像得像谁跟你有什么关系?!”
“是跟我没关系,可谁让他跟在你身边呢?你可以把他当成我哥哥的替身,难道我就不行吗?”林迟越从桌上挑了一张有肖乃屿正面的照片,一点点地将照片上的脸撕碎了:“我会针对他,都是因为你,我哥哥才走了三年,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找了个垃圾来做替代品!你们两个,都该受到惩罚!”
林迟疏死了,疯的不止一个傅尧诤。
傅尧诤的“疯”是因为愧疚和林迟疏死前那一番话而扭曲出来的心理障碍,靠药物治疗和心理疏导尚且还能自己走出来,况且他还有肖乃屿这一味“药”。
而林迟越,则是彻头彻尾地疯了。原先不受重视的林迟越在林迟疏死后成了林家的独苗,也是唯一的继承人,他踩在哥哥的尸体上,得到了家族的重视,拿到了权利,拥有了地位。性格却变得乖张狠戾,一张稚嫩青涩的无害脸庞里藏着的却是一个Yin狠毒辣的疯子。别人都以为林氏的二少爷是因为失去了哥哥悲伤过度才变了一个人,由此撑起了林家。
只有傅尧诤清楚,林迟越的“疯”和那段乱/lun的感情有关。
他看在林迟疏的面子上,倒还愿意让着这个疯子。
“所以呢?你是要我花钱把这些照片从你手里买下来么?”
“多少钱,你出个价,我愿意买。”
傅尧诤觉得上一刻要回拨电话的自己颇为可笑。林迟越有一点说得对,肖乃屿是大染缸里出来的人,他真的就是自己看见的那么干净吗?如果之前那些风言风语还能当作是巧合,那这般主动的投怀送抱又算怎么回事?
但他还是想替肖乃屿把这件事用钱平息下来。
林迟越问:“你心疼了?想要帮他?”
傅尧诤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何种感情,只说:“我想你也不希望他顶着迟疏的脸被人骂吧?!”
林迟越又得意地笑起来:“你看错了,我是不介意的,肖乃屿长得再像他也不是我哥哥,我已经把这些照片传给圈内最没品的几家媒体了,现在,网上可热闹了。”
傅尧诤大惊:“你发什么疯?!”
“来不及了,你现在花钱公关也来不及了!!”林迟越癫狂地道:“我让他来跟我,他不肯,这就是我给他的‘罚酒’。”
“我要他身败名裂,谁让他顶着哥哥的脸和你在一起啊,这就是他最大的罪过了!!!”
“还有你,傅尧诤,你对我哥哥假惺惺的愧疚才维持了三年,你别忘了我哥哥是怎么死的!”
“他是在你开的那辆车上出的事!”林迟越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:“你是凶手!你才是最大的凶手!”
——
医院里的主题永远是生老病死,外界的新闻在生死面前都显得无足轻重。
走廊上的电视在放着健康宣传视频。
肖乃屿戴着口罩和帽子,只等了两分钟就被医生叫进了诊室。
“检查结果出来了。”医生说:“你怀孕了啊,一个月零一周。”
“?!”
肖乃屿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,惊喜到结巴:“真真真的?“
“真的,还能骗你么?”医生撕了个单子交给oga:“腹痛是因为醉酒,怀孕不能喝酒,严重的会影响胎儿发育。”
“怎么办怎么办?!我昨天就喝多了!”
“只一次影响不大,但是这个习惯在怀孕期间务必戒掉,为了孩子也为了你自己。”
“好,好的!我一滴酒都不碰了!!!”
他紧紧抱住自己的小肚子,小幅度地跺了跺脚,满怀兴奋与期待。
全然不知大雨已至,他将飘摇无依,孤独致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