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师傅弹了一曲《欢乐颂》,满意地向顾客展示自己的维修成果,肖乃屿道了谢后,便询问维修的费用。
“因为换了一些零件,总共花费8000。”
“嗯。”肖乃屿拿出了手机,把支付的银行卡替换成了傅尧诤给的那张金卡。
虽然钢琴是被他压坏的,可始作俑者依然是傅先生,这笔费用,用他的钱来付也无可厚非。
可他在转账的时候,却连着输错了三次密码,最后那张卡直接因为密码输错太频繁而被绑定了。
“”
密码不是自己的生日么?
12月24日。
肖乃屿皱了皱眉头。
现在是六月的天,傅先生却说过几天要给我过生日。
到底是他记错了,还是我记错了?
被否定了三次的“1224”孤单地停留在手机屏幕上。
cp22“0624”(前世线)
肖乃屿最后还是用自己的卡付了这笔维修费。
从小到大没人给他过过生日,他对自己降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日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——至少应该是冬天。
他想去问一问傅先生,弄清楚究竟是他记错了还是自己记错了。
可站到书房门口时还是犹豫了,钢琴坏了以后,他们两人之间似乎不止隔了这一道门,
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把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了,他最终还是收回了已经握住门把的手,只走回卧室,给福利院院长打了电话。
年近60的院长在电话里感慨道:“你的生日是12月啊,我记得很清楚,警察同志领你到福利院的那一天也是在下大雪。我还说你这孩子可怜,在严冬出生,在雪天被抛弃,命里注定是苦的。好在你现在有出息了,日子总归跟苦是沾不上边了。”
肖乃屿4岁时被父母抛弃在垃圾桶旁,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雪,妈妈笑着跟他说在原地等着,她和爸爸马上就回来接他。4岁的小孩就站在墙面标着“可回收垃圾”的角落里傻傻地等了2个小时。最后被好心人发现不对送去公安局时,他整个人几乎冻成了“雪娃娃”。
小孩冻得脸都麻木了,眼泪是不是热的都无法感知,却还傻傻地抓着警察叔叔的衣角问:“我妈妈,妈妈会来接我,我要回去等着。”
警察叔叔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,只知道自己去了一趟医院又很快被送去了福利院,他长大了一点后才从院长口中知道,自己的父母都是赌徒,在被起诉遗弃罪之前就已经因为非法赌博进了监狱。
肖乃屿不知道他们的刑期是多久,一眨眼十几年都过去了,也许已经被放出来了,也许还在监狱里苦熬日子。
但这跟他都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。
院长在感叹他命途多舛,可肖乃屿自己却没什么感觉,这通电话打完,他也只纠结于自己的生日日期。父母如此不靠谱,那万一,自己的生日真是个错误的数据呢?
他知道姚清之前特地查过自己的背景,傅尧诤的书房里也有这份资料。
傅氏的财权可以保证那份调查资料上的信息是准确无误的。
他只需要以那份资料上的数据为准。
也许,自己真是六月出生的呢?
潜意识里,他还在期盼着傅先生是真心想为自己过生日的。
于是到了晚上,在确定身边的alpha熟睡后,他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床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噪音,他连拖鞋都没穿,光着脚悄悄溜进了书房。
一眼就看见被压在相册下的那份文件袋。
那本相册肖乃屿并不陌生,他不止一次碰见傅先生抱着那本相册落泪。
肖乃屿曾经好奇过里面的内容,可傅尧诤连碰都不让他碰,平时都是小心翼翼地锁起来的。今天却放在了这么显眼的位置。
大概率是忘记收起来了。
傅先生今天在书房呆了一下午,也许就是在看这本相册。